晨光刺破云层,将鎏金蟠龙柱镀上一层流动的光晕。程咬金斜倚在黑曜石龙椅上,望着阶下争吵不休的群臣,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白玉阶前,守旧派首领太傅张稷的银须随激烈言辞不住颤动,维新派少司马李玄衣摆飞扬,手中奏折被攥得簌簌作响。
\"古法礼制乃立国根基!\"张稷的声音如同锈迹斑斑的青铜钟,震得殿内琉璃灯盏都微微摇晃,\"陛下若推行蒸汽机,让那些铁疙瘩在官道上横冲直撞,成何体统?祖宗留下的驿站马车,岂不是要沦为笑柄?\"
李玄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,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台阶:\"当大魔国的商船还在靠风帆破浪时,东海岛国已造出铁甲战舰!若不发展科技,百年后我们拿什么守卫疆土?\"他猛地展开一卷图纸,丝绸上的蒸汽火车蜿蜒如巨龙,\"蒸汽机不仅能载物,更能驱动纺织机,让百姓三日可制新衣,十日能造广厦!\"
争论声如煮沸的鼎镬,程咬金揉着太阳穴,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光景。那时大魔国不过是偏安一隅的一座山寨,他带着区区千人,靠的是血肉之躯和一腔孤勇。而如今,巍峨的宫殿取代了简陋的议事厅,琉璃瓦上的瑞兽俯瞰着鳞次栉比的街巷,新式学堂的读书声与铁匠铺的锻造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。
\"够了!\"程咬金突然拍案而起,震得案头青铜香炉里的檀香灰簌簌落下。群臣霎时噤声,唯有张稷仍倔强地梗着脖子,李玄也毫不示弱地直视着龙椅上的帝王。程咬金缓步走下台阶,龙袍上的金线绣蟒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\"孤记得三年前,是谁在朝堂上痛陈国库空虚,提议开矿铸币?又是谁上个月刚呈上奏折,说要在边境设电报局?\"
殿内陷入死寂。张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想起自己曾力主改革盐铁税,如今却成了守旧派的旗帜;李玄的手指微微发抖,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激进的改革方案,或许正在撕裂这个日益庞大的帝国。
“你们总是坚持自己的执念,却不去想办法改变。若不革新,百姓哪有今日的便利,生活富足,出行便利。若不发展科技,哪有那战舰横空,孤又凭什么让这大陆上,再无帝国。”
顿了顿,程咬金又继续道:“固步自封,停步不前,固然不可取。但大魔国的历史,那些浴血为国的将士,礼义廉耻,也要被舍弃吗?创新是带来了便捷,但更多的是问题。君不见,快速发展后,人少稚童、学子,其价值观,已经变的匪夷所思。更有甚者,这个社会的风气,也让孤越来越看不懂了。”
程咬金越说越怒,一拍龙椅,霍然起身,吓的张稷和李玄直接跪倒在大殿上。
“张稷、李玄听旨,孤要将你们罢官三个月,奉禄不停,直接发放到你们家中。你们二人,就当三个月平民,在这洛阳城,去看,去听,去感悟。三个月后,孤要看你们的结果。”
“臣领旨谢恩。”两人齐声道,也是第一次这么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