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哥说:“人前,我叫你局长,人后,我们是兄弟。对于你这桩婚姻呢,我也不评价。但是,我理解你的难处。
我老婆也强势,特别是刚结婚那几年,什么都要管我。我开始也迁就她,想着结了婚就不再离。后来,她强势到只能听她的。
所以,我果断到四水来做生意。
你以为我是因为汪校长调到了四水,我就来四水吗?
不是。
很大程度上,是她强势到有些蛮横了。
我这态度就是,再这样不讲道理,我们就离。
所以,你现在不要找师父去谈,也不要找凌老师去反映。
你刚才说了,忆兰也看不上师父。
凌老师也教育过忆兰,但请凌老师去做工作,现在的作用更差。过去萧书记在四水,凌老师说她,她尚且不听。何况现在呢?
唯一的办法就是凉,晾她,也晾你岳母娘。
忆兰为什么这么强横,与你岳母有很大关系。有样学样。你岳母在家里看不起你岳父,肯定是动辄喝斥。长此以往,她也学会了这一套。
老弟啊,一个家庭,不能两个人都强。要么男的听女的,要么女的听男的。
所以,这一次,你不能心软。就跟她晾一回。”
旭哥说到这儿,掏出一盒烟来,把车窗降下一点,给我一支,点上火,自己再吸上一支。
我觉得旭哥讲的也有道理,便说:
“我和你也讲了单位上的事,讲了她疑心重。但一旦晾她,怕她到处说我的坏话。”
旭哥说:“要是到了这个地步,说明她蠢到了家。你跟她过下去有什么意义?用我老婆打个比方,我离开了秦水,晾了她半年,现在好了。
你也晾她到年底,因为过年,你还是要到她家去。
这态度就抱定了与她离婚的架式,她回心转意,就继续过下去。仍然这样,就离!”
说完这句,旭哥不说了。
我说:“离,对我的声誉不好,对前途也有影响。”
“什么影响?我倒是觉得,如果她一直这样,你不离,你就真的没有前途。家庭不稳,你有什么心思干事业啊。
一个男人,特别像你这样的,家里没个靠山,全靠自己去结识有能力的,比你强的人。连我这个朋友也比忆兰好。你说到哪里去,我克服困难也跟你去。
她是你妻子不仅不支持,还要阻挠,说你不顾家。一个人天天在家哄老婆带孩子,有什么出息?女人就是带孩子的。
妇人之仁,不能成大事。
真正的家庭,就是男人一心拼工作,女人一心持好家。又要当局长,又要当奶爸。到哪里去找。
现在孩子不懂事,能孩子大了,如果你们两个天天吵架,小孩长大以后,要么成为你,天天让步。要么成为她,什么都要自己占上风。
所以,你虽然当官,我是个老百姓。在这方面,我要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。你有时还是优柔寡断。”
我说:“就晾?”
他说:“就晾,因为你要治两个人的病,除了忆兰,还有她背后的军师。她娘的病不治好。她也会复发的。”
听到这里,我才说:“你讲得有道理。”
旭哥说:“你父母知道了,也许会劝你,但以妇人之仁,是当不好官的。以后,你在单位上也是如此。当官就要果断。
好吧,你觉得对,就试试,觉得我学历比你低,水平不如你好,你就按自己去做。话说多了全是水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旭哥启动车子,离开公园,一路上不再说一句话,他把我送到楼下,等我下车后,转调车子,走了。
我回到家里,想起旭哥讲的那句话,以妇人之仁是当不好官的。
心想,确实如此,我一退步,忆兰就进一大步。我开始以为萧书记走了,她会退步,现在是变本加厉了。
而且,我那个岳母娘,不治一治,哪一天也会公开参与到这场纷争中来。
我太爱面子了。爱面子才形成今天这个局面。
好,那就试一试吧。两强相斗,总要分个输赢。
次日上班,我不打电话给忆兰。
又过了一天,我也不打电话。
还过了一天,我坚持不打电话,也不回去。
整整过去了一个星期,我不去也不打电话。
又是下周一了,张文杰打电话过来,说任书记过来报到了,明天与市委政府领导见面。邀我一起先去拜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