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上,粮仓前头死寂一片,只见马为民自己捂着一只耳朵,另手掂颤着高举过头顶,手里抓的短铳,铳口还在燃冒着丝缕白烟。
这老小子此一枪放的,甚合时宜。
实际亦就刚下萧为眼色会意所为是也。
这当口,人是都镇住,顿来四下没去动静了,可这几千双眼睛同时瞅来那感受,老马着实也有些担不住,受不了。
遂其乍胆子放了铳后,身瞅眼下自为已成众矢之的,忙颤巍巍收放下铳子,小心当着人面儿,掖回萧靖川腰眼裤带子上。
“在场的,刘泽清部,左军二营的兵,你们听好喽!”
“我乃前北伐山东兵务总督军,萧靖川是也!”
“你们刘大帅,眼下屯兵济宁城,就是我下的令!”
“此番回京,再领赈灾督粮的皇命差事。”
“我不管你们此来,到底奉了哪个长官的调度!”
“今天晚上,旦要是敢跟这儿胡来的,有一个算一个,连带你们刘大帅,都逃脱不了干系!”
“纵兵对抗朝廷,对抗皇命,我看谁有这个胆子!”
萧靖川眼下,先是对眸长庭,将曹刚交由他手。
随后,反身正色,提气朗声朝得外圈儿那黑压压一片扬州兵斥去这么几句。
闻声,那些兵士僵于原处,短时不敢再有动作。
此一喝令,明显起了大用。
冷静下来,众人顿住片刻,旁在田文益紧思利害,复又开腔。
只是这回,他人转了思路。
索想刚下之情,田文益厌恶深瞄去马为民一眼,回眸来后,附言趋势,不再莽为。
“呃......,对!”
“二营弟兄,暂为听我命令,放下兵刃,放下兵刃!”
随田文益言出,那些甚觉愕然发懵的扬州兵士们,皆面面相觑,怔了好半晌,才听令有来反应,叮铃咣铛,渐次有人牵头儿,扔了器刃到阵前。
见势起效,那中军负责后勤的田文益,咬牙隐恨,心口上倒也暂是稍松下一口气出,转脸回对萧靖川面,颇就仍挂三分不满。
“萧督军!”
“你来头儿大,我们作下官的,不好不低头!”
“我们的人,眼下,暂算是控制住了!”
“刚才情势,你跟边上,不可能是一点儿没瞧着吧?”
“他曹刚,左不过也就是话儿赶话儿,呛到那儿,才浑骂了两句。”
“也远没有姓马的那老小子诈唬的起劲!”
“萧督军宽仁。”
“曹刚的事儿,能否饶他一回,我叫他给您赔个不是,不打不相识,我俩高攀,也是诚心想跟您交个朋友!”
“只是不知萧督军意下如何呀?!”
田文益转动心思,开度斡旋辞令。
咬牙切齿低头去,给出台阶,亦有意话中点明,欲要凭眼前此营兵士作得底牌,逼箫郎让步是也。
拔刀对峙就在刚前!
萧靖川此刻,纵再掩饰,但心下定也有去恐慌亦就是了。
且此番过来,其亦打算谋划之主意,也并不想是将事态闹就一发不可收拾之地步。
遂思忖其间,萧也容来后话。
“你是管后勤的。”
“田文益是吧!”
“我是不太明白,你们扬州的兵,不跟自己一亩三分地儿老实待着,跑到镇江来抢粮......”
“田文益,这事儿,到底是你们刘大帅亲自授意的,还是你们自己胡来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