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双儿第一件事便是回禀丽才人的结局:“太后命人挑断了她的手筋、脚筋,扔去了乱葬岗,奴婢趁着没人,一刀杀了。”
陶顔言深吸了一口气:“一代宠妃,最后落得这个下场,真是令人唏嘘。”
永宁宫里,舒妃听着福心的回禀,面上并不见一丝喜悦之色。
“这么说来,当初从东宫就跟着陛下的嫔妃,是一个都没有了。呵,她陶皇后的时代终于来了啊。”
福心一联想到太后惩治丽才人的刑罚,浑身就僵硬了下,朝紫玲投去求救的目光,紫玲想了想,上前道:“娘娘,宫里出了这么多事,太后那边最近盯得紧,咋们要不要……暂时别动大皇子了?”
风口浪尖的,紫玲和福心都十分害怕。
舒妃冷笑道:“越是这关头,越要抓紧行动,那小兔崽子昨日的作为你们没看见吗?他要丽才人的命,他的心可比一般的孩子硬多了!若让他知道,他母妃事发也有本宫的手笔,怕是连本宫也要一起嫉恨上的。斩草要除根,在他羽翼未丰时早些除去,才是上策。”
紫玲和福心见自家主子实在劝不住,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大皇子那边投毒。
贺临璋由于身体受伤,无法像往常一样参加早朝。为了不影响朝政,他暂时免去几日早朝,让大臣们如有要事奏报,就将折子全部送到长乐宫来。
长乐宫内,张公公早已将送来的折子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和重要性进行了分类。陶顔言一直陪伴在贺临璋身旁,她负责将折子上的内容念给贺临璋听,并将他的意见记录下来,批复在折子上。
“陛下的学问真好,这么晦涩难懂的折子,陛下竟然一听就知道他们写的是什么意思,臣妾念几遍都未必能理解含义。”
朝臣的奏折写的都是文言文,言简意赅,陶顔言顶多知道怎么念,确实多半不知道其中的含义。
贺临璋斜躺在榻上,看着小皇后兢兢业业写批复,笑道:“朕自小学的就是这些,先皇在朕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为朕请了师傅教习。说起来,予承十岁的时候,朕都已经快四十了,精力不济,能手把手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。要不,他三岁启蒙之后,便跟着朕上朝吧。”
躺在一旁正在玩自己的小肉手的予承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停下手来,眼神往贺临璋的方向看去。
贺临璋也刚好看向他,父子俩的眼神对上,予承又是甩给贺临璋一张“我很生气”的严肃脸。
贺临璋被亲儿子的表情逗开心了,戳了戳儿子的小肉脸:“怎么?陪朕上朝,朕亲自教你,你还不乐意?”
予承蹬蹬小短腿,在一旁手舞足蹈,面上的表情却一丝都没变,依然严肃认真。
“你说你还不到三个月,怎么整日露出那么深沉的表情?”贺临璋逗弄着孩子,在他脸上这边戳戳,那边戳戳。
陶顔言看了看父子俩:“陛下,其实……您多培养一下锦安也是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