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,霜雪纷扬覆盖了到了两侧。
可略微拥挤的人群聚拢于此却叫冰化三分,令石道上的纹路依稀可见。
在旁围观的修士之中,有的已经忍不住瞠目结舌。
难以置信的开口道:“我没看错吧?她,她画成了!”
人群之中,还有的则是忍不住苦涩的摇了摇头:“你没看错,我也见着了,她真画成了。”
“嘶,也不知那符箓品质如何。”有人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
还有的只得负手摇头,只得无奈的叹息:“唉,后生可畏呐。”
这些胆敢出声的,大多都是筑基修士。
而炼气士大多只是静默的互相低语,有些艳羡的投去目光,脸上或憧憬,或向往。
第二张符箓的绘制,仍旧带着一丝行云流水之感。
不过大抵是因着此刻的状态并没有先前那么好。
于是这张符箓绘制到后半程时,便顿时灵力震动,最后被方明了熟练的断开灵纹。
令这张符箓霎时间就被震散炸开成了一片水雾,几滴沉重的水露滴答落下。
叫一些在旁围观的修士忍不住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。
绘制了两张玄阶符箓,一张成功,一张失败。
只是仍未能察觉到这水灵符笔上头有什么异常之处。
不过将固若金汤术解除之后,人群之中却是有两名结伴而行,互相认识的筑基修士凑近了一些。
其中一名看着方明了便开口道:“道友好本事,于这闹市之中竟也能绘制符箓。”
顾委翳有些感慨的开口道。
而听闻此言的方明了却是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,眉眼之中带着一丝疲惫:“不瞒道友。
我已经许久都未成功画出一张成品的符箓了,先前已是失败许久。
今日却是走在这大街上时,才忽然心血来潮,突然便想要绘制符箓,这才终于侥幸成功。”
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闻言这才眉宇舒展许多,心中顿时感觉宽慰不少。
再看那符箓,虽然绘制成功,但也不过是一张玄阶下品的重水沉江符。
玄阶符师之中,自然是能绘制攻击符箓的方为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存在。
大多时候,只有那些天资不足,不能绘制出攻击符箓的,才会选择退而求其次。
去选择绘制那些辅助符箓,于是宗形端也忽然开口道:“绘符一事,讲究天时地利人和。
老夫当初刚入玄阶之时,绘符亦是如此,极其讲究这一丝灵感。
若是灵感不足,少则一.二月,长则半年,不曾成功绘制一张成品符箓的时候亦是有过。
不过绘符时间长了,这成品符箓的数量也就自然慢慢上涨了。”
他如此说道,脸上带着一丝身为长者的自得与傲然,向眼前的年轻人传授着自己的经验。
而顾委翳也是十分坦然的点头开口道:“我上月亦是状态不佳。
这成品符箓也就堪堪制成了两张。”
宗形端亦是出声道:“我上月之时倒是精神尚可,得了九张成品符箓。
不过相较于顾道友绘符五.六十载,老夫入此道时却是还要早上许多,如今已有九十余年。
待道友再过些年岁同老夫一般,介时于这绘符一道亦是会更有把握。”
方明了闻言不禁点了点头,神情似乎在听闻此言后也是顿时舒缓了许多。
同二人道了一声谢后,这才转身离去。
它们不过是萍水相逢,因着方明了当街制符的举动这才凑近,攀谈几句。
之后若无继续加深联系的机会,往后其实并不会多出太多联系。
不过二人却不知。
当方明了转身离去之时,她面上虽仍旧淡然,可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行走在雪原城的街道上,来往的行人之中,有许多修为较低的已然穿上了厚厚的妖兽皮裘。
云带山脉开始愈发靠近人族北域边疆,这里的气候俨然比禾银山脉冰寒了太多。
此刻天空之上已然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,只是因着城中有着阵法笼罩。
这才不令其中的气温如城外那般的冷,一些高树的树冠上,已然淤积了雪顶。
行人抬腿踩在细雪覆盖的街道之时,带起了些许轻微的碾碎冰雪之声。
而即便成就筑基,可方明了却仍觉得此刻的寒风吹进了心底。
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其它二阶符师每月能成功绘制多少张玄阶符箓。
不出所料,越是高级的符箓,其绘制成功的概率便低下得愈发的惊人。
想起自己绘制之时失败所承受的伤害,除去耗费的神识灵力。
符师最为忌惮的似乎还是近距离绘制符箓,灵力溃散时所受到的伤害。
这几年来,她因着绘制攻击符箓所吃过的苦头实在不少。
否则寒谷回春诀也不会因此使用的频率愈发繁多,熟练度也是一直上涨。
随即方明了不禁抬手将两只冰白修长的指节展露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