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一根根的,劈得那么的匀称整齐,码成一摞摞的瞧着也很规整。
或许遗传了蒙氏结实的体格,就算是再瘦,也比流放队伍中的其他小孩子要有肉结实一些。
步瑶他们自然察觉到了那些视线。
他的视线转到了高伯懿的脸上,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顾忠慢条斯理燃起的篝火,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,让人看不出情绪。
说实在的,要不是柳木林的鞭子挥得太快,她的小腿也不会挨到那一下。
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。
蒙氏是第一个叫板他的,却也是第二个逃的。
他压根不在乎蒙氏和卢氏之间说了些什么,抬头就问蒙氏,“娘,你们不是去拿柴禾吗柴禾呢我快冷死了!”
蒙氏,“……”
至于其他人,不知道卢氏屁股有伤的,都皱了眉头满眼不悦,觉得这个女人一惊一乍,很是烦人,知道卢氏伤在哪里的,都感同身受一般的露出了忍痛的表情。
事实正如柳木林和沈贵所猜测的那样,到了晚上,雨还在下。
实话实说,声音是真刺耳。
其他人见了,都吓得四散开来。
童言童语,问得非常认真和单纯。
导致的结果就是,他觉得步瑶他们的那个书箧是个神怪话本里的仙物。
要说最淡定的,自然就属步瑶和高伯懿了。
这一路上,那些被解差们随意舍弃的死人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,他们中有的人曾经是富贵人,有的是九流出身,甭管曾经是什么身份,最后到了死了,连个下葬的待遇都没有,直接就扔乱葬岗去了。
步瑶回来的时候,恰巧看到的就是那一幕,当然也听到了卢氏的痛叫声。
沈贵低头想了想,问道,“你应该也发现了吧那位战神夫人动不动就能拿出好东西来,有些虽然跟我们日常所见有很大不同,至少也能看出来什么,可也有一些,着实让人匪夷所思,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。”
最终,没一会儿的工夫,蒙氏这群人全都跟有老虎在后面追似的,跑回了破庙的前殿内。
沈贵这个人,是个很现实的人,因为过于现实,他其实是不太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。
真到了晚上,又被冷得瑟瑟发抖,睡也睡不好,忍不住盼着白天赶紧到,哪怕热点也没事。
大家依旧待在破庙里。
他竟然歪着脑袋看她,费解地问道,“欸,二婶,你好好地为什么这么坐地上啊慢慢坐不好吗”
柳木林也回来了,他一边收起鞭子,一边回到了解差那边坐下。
阮氏比她们早一步出来,这会儿已经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角落里。
蒙氏也知道是自己儿子撞的那一下导致的卢氏摔了,这会儿也尴尬,弯腰将人扶起来,“二弟妹,孩子不是故意的,你没事吧”
卢氏能说什么,唯有咬牙认了,干巴巴地回了句,“嗯,我知道的,大嫂。”
甚至,宁宁还能低声地跟身边的刘娉婷咬耳朵,安慰她道,“别紧张,跟步姐姐他们在一块难免会被人盯着的,慢慢习惯就好了。”
她想起了曾经在商城买的一本书里看到的一种叫做“表情包”的东西。
一边拿起别在腰间的小葫芦里的酒,一边打量起了放在顾忠身边的那个半人高的书箧。
“啧,我总觉得那个书箧有些特别。欸,柳队,你说那些柴禾,该不会也是从那书箧中取出来的吧”
沈贵顿了顿,挑眉道,“我刚才看得真真的,那位战神夫人把那个随从叫出去的时候,随从的背上还背着那个书箧呢。”
“啊!”
一炷香后,没有停的迹象,反倒是越下越大了。
那一声痛叫,真是跟嚎出来的似的。
卢氏,“……”
伴随着蒙氏的一声痛叫,她的手臂立刻就显出了一道血痕。
沈贵见他不说话,又碰了碰他。
蒙氏和卢氏两人一个伤了手臂,一个伤了屁股,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宁家人坐的地方。
不过,看对方那副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,步瑶实在没忍住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说起柴禾的事情,这妯娌两个的脸色就极其的不好看。
第一个是谁呢
“娘,你没事吧”翠姐儿很是担忧地询问道。
除了白日烘衣服之外,解差和步瑶他们都再次点起了篝火。
步瑶对那些视线完全视若无睹,她更在意的是卢氏他们。
知道儿子并不是故意的,但是那话问得真是让人尴尬牙疼。
步瑶他们因为柴禾充足,篝火还挺大。
柳木林回神,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那真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。
不过,真正让卢氏感到生气的还是平哥儿。
柳木林的眸光闪了闪,说道,“我也不知。但感觉应该不是。”
“娘!”刚准备坐下,儿子平哥儿就朝着她扑了过来。
平哥儿对自己所做的“坏事”是真的一点认知都没有,面上非但没有半点愧疚。
沈贵仔细打量他的神色,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,倒也不再继续说了,而是默默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。
话落,他抽出腰后的鞭子,对着蒙氏就挥了过去。
心头像是被什么给哽住了。
怕被其他犯人听见的,宁宁说话的时候,声音还是挺克制的,尽量小。
好巧不巧,她的鞭伤就是在屁股上。
在其位,谋其事。
最怕的是头疼脑热。
步瑶看得分明,是宁宁的那位三伯母的阮氏。
真像是凭空出现的。
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步瑶他们所在的角落,准确地说,是看他们靠墙摞得高高的柴禾。
不过,其他刘家人都听见了。
这就导致了不少流放犯都默默地往他们这边靠。
没办法,解差那边不敢过去。
解差过来分了吃食,都湿的,很不好吃。
步瑶他们几人依旧是吃自己的,不过,为了不刺激到别人,他们吃的不是现煮的,而是一些小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