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三婶?
荣元珍饶有兴趣的盯着上首瑟瑟发抖的俞氏,直到宝夫人的声音传来,“珍儿,该走了。”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。
老夫人走了,气冲冲的走了,俞氏看着花厅里人走光了,才虚脱般跌坐在地上,她摸过茶水了,是温的,这才敢“不小心”洒在老夫人的身上。红豆交代的事情还有两件,红豆说了,等她把这些事情都做完,老夫人就会放她回去了。
当俞氏不小心摔了一跤,“一不小心”把老夫人房里最喜爱的玉兰瓶给摔碎了,老夫人气得当场破口大骂,想了一圈惩罚,最后硬生生忍住了。
老夫人午睡时,俞氏在床边为老夫人摇扇子,因为太困乏,忍不住打起来瞌睡,却一不小心将头砸在老夫人的肚子上,老夫人惊醒,气得脸都扭曲了,一连串迭喊,“滚出去,你给我滚出去。”响彻整个正院。
明瑟轩。
大夫人王氏听到消息时,眼神阴郁晦暗。
“母亲,你说三婶是故意的还是真是不小心?”荣元锦歪着头问,早上请安时,她是亲眼看过三婶不小心将茶水洒在祖母的身上,原本她以为真是不小心,但是这接二连三的不小心,就让她不得不怀疑三婶是不是早有预谋。
“哼,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自然不是巧合了。”王氏冷哼,“没想到俞氏那个榆木脑袋竟然开窍了。”
荣元锦是知道母亲的心思的,“母亲,那件事也怪不得三房,三房也是受害者,你不要再帮着祖母打压三房了。”
“她们是受害者,那你岂不是更无辜。”王氏咬牙,“好好的一桩婚事被她们拖累没了,娘上哪去再给你找这么一门好亲事啊。”
荣元锦不知道如何安慰王氏,婚约解除,说不难过是假的,她曾在国子监远远的见过杨建业二回,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,听说他学问做得也不错,而且还是杨国公嫡长孙,这种身份,想与杨家结亲的人数不胜数,她知道母亲非常重视这门婚事。
她已经从国子监毕业,正在家待嫁,原本婚期定于十月。
可是公井县的消息传来,双方都懵了,三叔把杨心莲关进了县衙大牢,而且很可能要问斩,那可是杨建业的亲妹妹,福秀郡主的宝贝女儿,福秀郡主来求过母亲,可母亲如何能做得了三叔的主,只能去求祖父,没想到,三叔竟连祖父的面子也不给,执意要关押候审,按律定罪,任何人说请都没有用,福秀郡主气得昏厥,要与她们解除婚约,母亲不肯,后来却传出县衙劫狱,十四妹痴傻……母亲苦苦坚持了三个月,最后却是祖父出面解除了婚约。
母亲觉得如果不是三叔固执,非要找杨家麻烦,也不会害得她与杨家解除婚约,自此从心中暗暗生恨,所以,这次三叔一家回来,母亲便与祖母同仇敌忾,一致对敌。
她觉得这样不对,做错事的是杨心莲,当街杀人,这胆子也太大了,被她杀的也是一个女孩子啊,三叔只是履行了他一个县令的职责,要解除婚约的是杨家与祖父,要怪也怪不到三叔头上。
其实,她心里隐隐是有些佩服三叔的,并且觉得他做得非常对,至于杨家,太耀眼,太张扬了。
“你已经十七岁了,我上哪再去给你找一门好亲事,整个京都都知道我们与杨家退了亲,谁还敢来上门提亲,作孽啊,该死的三房。”王夫人恶狠狠的念道。
该劝的都劝了,母亲却始终转不过这个弯,荣元锦也很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