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换气的竹筒，他们最多只能在水中坚持几分钟。
如果前方还有超过一千米的距离，这几分钟根本不够用，他们将会永远沉睡在地下暗河之中。
可目前的状况也没有更多选择。
"来不及考虑了！"秦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，"等这里的空气耗尽，我们会像搁浅的鱼一样窒息而死！"
他急促地解释道，现在的氧气浓度还能让他们深吸一口气，在水下多撑一会儿。
但再过片刻，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会消失。
"好，我们听你的！"阿瞒和阿花异口同声地回答。在这个生死关头，他们选择无条件信任秦安的判断。
"抓紧了，要跳了！"秦安大喊一声。
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，十指相扣，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结。没有犹豫，没有退缩，他们纵身一跃，再次投入那湍急的地下暗河之中。
冰冷的水流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，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黑暗中扩散。
"扑通！"
随着一阵激烈的水花声，秦安等人沉入刺骨的暗河之中。
湍急的水流立刻裹挟着他们的身体，像无形的巨手推着他们向前冲去。
冰冷的水流拍打在脸上，秦安的皮肤瞬间绷紧，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寒意冻住。
"水流又变快了？"
秦安敏锐地察觉到水势的变化，心中暗自思忖。
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——更快的流速意味着能在闭气的极限内漂得更远。
但这也意味着水势更加凶险，一旦撞上暗礁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没过多久，秦安就感到胸口像压了块巨石，沉闷得几乎要炸开。
他死死咬紧牙关，抵抗着本能想要大口呼吸的冲动。
身旁的阿花情况更糟，她的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，指甲深深掐进秦安的手臂，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。
秦安能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和逐渐微弱的挣扎。
就在几人即将被绝望吞噬的瞬间，前方幽暗的水流中突然透出一丝微光。
那光芒如同黑夜中的萤火，微弱却坚定地穿透了浑浊的河水。
"出口，出口就在前面！"阿瞒激动地大喊，声音在水中化作一串急促的气泡。
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，又吐出几口宝贵的氧气。
意识到自己的失误，他慌忙捂住嘴巴，眼中却仍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
秦安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光亮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。
喜悦如潮水般涌来，却又被他生生压下。
经验告诉他，这看似近在咫尺的出口，至少还有数百米的距离。
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
他清楚地知道，以他们现在的状态，想要清醒地抵达出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更可怕的是，即便能随水流冲出洞口，若是失去意识无法自主上浮，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溺亡的命运。
秦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缓缓松开紧握阿花和国师的手，尽量减少任何不必要的动作。
每一个细微的消耗都在加速氧气的流失，他必须将每一丝空气都留给维持生命所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