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,见着吴蕙那八分相似的面容,止不住对母亲的思念,对吴蕙一忍再忍。
可吴蕙待她却无一丝慈爱。
而徐菘蓝,与她不过数面,却以命相护,默默爱着她。
即便她不是原身,她亦动容。
她不知书中徐菘蓝结局如何。
眼前结局……她实难接受!
她原本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!
范紫芙狠狠擦掉眼泪,看着掌心,徐菘蓝曾在拿着画写。
【我知晓拦不住你,若遇高家人刁难,可求向婕妤相护。】
徐菘蓝没有劝阻她一次,定是知晓自己脾性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临到头,她依旧在想法尽可能多给自己一丝庇护。
范紫芙看向早已没了气息的徐菘蓝,那口怨气积攒胸口,非得血偿方能化解。
屋外。
宋易安亦听见里间的哭声。
徐菘蓝终究没有撑过去。
“菘蓝。”一旁的刘掌柜哀呼,身体一软……
宋易安一把将他扶住,见他失魂落魄,满目苍凉,心下不忍,劝慰:“刘掌柜保重,往后许多事还得依仗你。”
刘掌柜抹了一把泪,强打精神站起身,朝里屋走去……
“大爷。”莫辞走进院内,拱拳道:“通判已安排了去处,马车在外方等着。”
“何处?”宋易安收回目光,问。
“汝州西面有个村庄名曰青雨村,村民们以烧制民窑为生,来往多有商贾,因而多几个陌生人,亦不会引人注意。”
“且此村距离军营亦不过五十里,若有事,亦是可以通报军营。”莫辞答。
宋易安点头说:“既然陈通判选定此处,定是有所考量,去让石竹收拾东西,即刻启程。”
“诺。”莫辞领命而去。
宋易安看向里屋,里屋哭声压抑,可时间不等人,他不得不提步朝里间走去,须得劝说他们先行去青雨村。
徐菘蓝后事亦只能在此村料理。
天蒙亮。
汝州学堂奴仆尚未点灯,便被冲进来的官兵骇了一跳。
“官爷,这是怎么了?”一奴仆问。
参军瞪眼道:“有人举报,汝州学堂私藏疑犯,知州命我等搜捕疑犯。”
“这哪能,学堂于汝州百年,多有名门贵人求学于此,这其中可是有误会?”奴仆急声道。
“误会不误会,搜一搜便知!”参军却不让步。
他手一挥,数十官兵一拥而入。
所有人并不入前堂,皆去了后院,似是认定后院必有情况。
“赶紧去向何堂长禀告此事。”奴仆低声道。
眼瞧着往日清静学堂,如今挤满了官兵。
待一行人到了后院厢房,数十官兵将后院围个水泄不通。
“大胆,此乃贵人歇息之地,你们这般胡闹作甚?”石竹举着烛火,关上院门,面对众多官兵面不改色,扬声呵斥。
参军见不过是个小娘子,自然不怕。
一人冲上去,想打开院门,却被石竹一脚踢开。
参军眉一皱,高声道:“竟是个会拳脚的小娘子。”
“你们现在退下,我家主子还能原谅尔等,若再惊扰我家主子,唯你们试问!”石竹轻吼道。
参军却咧嘴笑道:“待搜出逃犯,且看谁倒霉!”
“上!”
石竹扔掉烛火,正待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们。
却被里间喊住。
“石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