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朝月感觉自己被卷入狂暴的雪流中,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。
她拼命护住头部,同时试图从空间取出氧气瓶。
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,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衣领。
闻朝月被猛地拽出雪堆,对上一双焦急的眼睛。
“抓住!”祁言忱扯着嗓子大喊,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被扯得沙哑。
他半个身子都探出悬崖外,将一根粗壮的树枝递到闻朝月面前。
闻朝月毫不犹豫,用尽全身力气,死死抓住树枝。
指尖因为用力泛白,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树枝勒断了,可她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祁言忱咬着牙,手臂青筋暴起,一点点将她拖上安全地带。
两人刚一着陆,便像被抽去了筋骨,瘫倒在雪地上,胸膛剧烈起伏,大口喘着粗气。
闻朝月缓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撑起身子,环顾四周,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突出的岩架上。
她的心猛地一缩,往下望去,原本熟悉的山谷已被雪崩彻底掩埋,白茫茫一片。
“车队……其他人……”闻朝月声音沙哑得厉害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。
祁言忱指向远处:“安全。老猫带着他们绕到山背面了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除了你引开的那部分,哨所里还有十几个暴徒,都被雪崩埋了。”
闻朝月长舒一口气,突然想起什么:“那个疤脸男——”
“在这呢。”老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他押着满脸是血的疤脸男走过来,“这混蛋想跑,被刚子一枪打中了腿。”
“你们把追踪器装在哪里?”闻朝月一字一顿地问道,声音冷得像冰原上刮过的风。
硬盘上的追踪器早就被拆掉了,而且硬盘还放在了空间。但秃鹫似乎一直都能追踪到他们。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还给放了追踪器,要么……就是有内鬼。
疤脸男咧开嘴,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:“小妞,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什么?我们———”
“砰!”枪声在寂静的雪原上炸响。
疤脸男的脑袋猛地后仰,额头上多了个汩汩冒血的黑洞。
闻朝月震惊地转头,看见祁言忱举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,枪口飘着一缕青烟。
“没时间审问。”他声音嘶哑,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又渗出血来,“车队需要立即转移。”
闻朝月望向山谷方向,心脏猛地一沉。原本被雪崩掩埋的哨所位置,几个黑影正在雪面上蠕动——秃鹫的人比想象中更难缠。
“走!”祁言忱拽起她的胳膊。
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松林,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