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您来了。”医馆的郎中林鹤匆匆迎上前来,神色憔悴,眼中布满血丝。
“林郎中,如何了?”陆序之的声音低沉目光紧紧盯着林鹤。
林鹤无奈地摇头,长叹一口气:“将军,这痢疾来势汹汹,每日病患都在增加,县内大夫本就稀少……”
林鹤没有再说下去。
……
蒙县县衙大牢内。
狱卒端来一碗潲水扔在裴宛白面前,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,“吃吧,这可是咱特意给你准备的‘美味佳肴’。”
那碗落地,溅起的脏水溅到了裴宛白的衣摆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。
裴宛白眼神瞬间锐利如鹰,她一下便猜到这定是沈奕泽暗中指使。
裴宛白柳眉倒竖,猛地一脚踹向那碗,碗如脱弦之箭般飞了出去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墙上,碎成几片,潲水也溅得四处都是。
狱卒见状,先是一怔,随即破口大骂:“不知死活的东西,还敢撒野!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呢?如今落了难,怕是连只野鸡都不如!”
说罢,他几步跨到牢房门前,粗暴地打开牢门,满脸淫邪地走进来,“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。”
裴宛白毫不畏惧,迎着狱卒的目光,不等人靠近,她抬手便是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狱卒的脸瞬间红肿起来。
狱卒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,回过神来后,恼羞成怒地啐了一口,“臭娘们,竟敢打老子!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!”
说着,便如饿狼般扑向裴宛白,妄图霸王硬上弓。
裴宛白眼神瞬间冷厉如刀,在狱卒扑上来的刹那,她身形一侧,巧妙避开,而后迅速抬起膝盖,狠狠顶在狱卒的小腹。
狱卒闷哼一声,双手下意识捂住肚子,脸上露出痛苦之色。
裴宛白迅速环顾四周,一把抓住身旁的破凳腿,狠狠朝着狱卒的脑袋挥去。
狱卒躲避不及,额头被重重击中,鲜血瞬间流了下来。
他惨叫一声,双手捂住脑袋,身子晃了几晃,差点摔倒。
裴宛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,敢对我动手动脚,真以为我任人欺凌?”
就在这时,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几名名狱卒匆匆赶来,看到地上狼狈的人,先是一愣,随后脸色一沉: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殴打狱卒!”
裴宛白冷笑一声:“打了又如何?”
几名狱卒互相对视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裴宛白拍拍衣袖,悠然自得地坐在草席上,“动我,你们想清楚后果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
裴宛白似笑非笑,“你们背后之人没告诉你们我的身份?”
几名狱卒被裴宛白这一番话唬住,一时竟有些犹豫。
虽然他们收了好处,可裴宛白毕竟是裴相千金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万一她还有什么后手,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。
为首的狱卒咬咬牙,强装镇定道:“哼,你都落到这步田地了,还敢嘴硬!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,如今在这大牢里,就得乖乖听我们的!”
说罢,他一挥手,示意其他狱卒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