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屋外阳光明媚。
屋内漆黑一片。
公主府的柴房是没有窗的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阎嬷嬷有气无力的掀起眼皮,只看到一束白光射进来。
有些刺眼。
她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,也不知是何年何月。
黑暗里是没有时间,也没有日月的。
似乎关了很久很久,又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。
只是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,浑身上下都痛,一动就剧痛无比。
所以她连挪动一下都不肯。
滚烫的烙铁烙印在她身上,她疼得几度想死去,可长公主不让她死,但也不让她好活。
她已经招了。
说辞依旧是和在江州时如出一辙,就是长公主的亲子夭折了,所以曹驸马才抱养了族中孩子。
至于公主夭折的孩子,自然是让下人拿出去处理了。
她死咬着不肯松口。
她不敢说孩子是被她扔掉的,活生生扔在了荒山野岭。
长公主知道了会将她抽筋扒皮,曹家也不会放过她父母兄长。
她们全家都会死的很惨很惨的。
但是长公主似乎不信她的话,就这样关着她。
门口的光亮越来越多。
她感觉有人被推了进来跌在她身旁,发出嘤嘤的声音。
没一会的功夫。
就有人抬着火把进来了,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。
透着忽明忽暗的火光,她看清了身旁的两人。
堵着嘴,蒙着面,捆着手脚,熟悉的发髻,熟悉的衣裳,熟悉的气息……
“娘……嫂嫂……”阎嬷嬷失声喊道。
地上两人听到她的呼喊声,使劲挣扎了起来,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“阎嬷嬷,本宫说会让你家人来同你团聚的,如何,我说话算话吧?”门口传来了玉清公主的声音。
“不止你娘和嫂嫂,你爹,你哥哥,你夫君,你儿子和侄儿都来了,就在隔壁,如今你们可都是本宫的人了……”
阎嬷嬷身子直抽,“招,我招……奴婢全招了……”
实际上在江州时,景王也是审过一遍的,这嬷嬷说得很真的样子。
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。
所以还是将人交还给了姐姐,到底还是女人更懂女人,这老妇果然没说实话。
景王让人将阎嬷嬷家人带走,这才开口道:“如实交代,本王保证祸不及你家人。”
“王爷金口玉言,可得说话算话?”相比起长公主,阎嬷嬷更相信景王。
失去孩子的女人,有时候疯起来,比鬼更可怕。
“嘉月郡主是驸马爷的亲生女儿,是她同外室生的,外室是曹夫人娘家的女子……”
阎嬷嬷边说边回忆起往昔。
玉清长公主选了曹冲为驸马,曹夫人母子原本是很开心的,觉得总算是老天开眼,苦尽甘来了。